2018年8月底北京书展结束，经方卫平老师推荐，受甘肃少年儿童出版社之邀，我结束书展活动的当天下午，从会场拖着行李箱，由甘肃少年儿童出版社编辑许老师带着进了敦煌。

方卫平老师说，沿途的风景很重要，旅行的同伴更重要。同行的有刘海栖老师、孙建江老师、郁雨君老师、张玉清老师等，他们都是我文学和生活上的前辈，在大巴车上，大家谈天说地，聊起敦煌和莫高窟来兴致勃勃，刘海栖老师和孙建江老师聊起了当年乐僔和尚看到“金光”后，决意留下开凿莫高窟的故事，我认真听着他们讲述，心中的故事慢慢成型。

东边日出西边雨的三危山

我们一行人乘坐大巴，沿着盘山路颠簸，均晕得三荤四素。山脚下艳阳高照，烈日炙烤着干裂的大地。我从车窗外望去，发现三危山的半山腰往上缠绕着几条黑纱般的云，三危山只露个山尖尖。导游摇开车窗，兴奋地说：“一会儿有惊喜等着咱们。”说毕，车窗玻璃开始噼里啪啦地响，有飞沙砸在窗户上，密密麻麻，犹如下起了沙子雨。

车子驶进云团，犹如进了西游记中的幻境，四面八方均是铺天盖地的雨点子，肆意捶打着我们的车，丝丝缕缕的凉气钻进了大巴内，我们关了空调，往身上加了外套。

过了雨区，太阳重回我们的视线中，我们回眸望，若不是大巴车身还湿着，会以为刚刚是一场梦。三危山是敦煌境内海拔最高的山群，主峰与莫高窟相望，可俯瞰整个莫高窟，在地方志中被列为敦煌八景之首，隔大泉河与鸣沙山相望，三峰危峙，故名三危。三危山保存有三危楼、观音井、南天门等景观，有瑶池、西王母、三青鸟等传说。

登峰望莫高窟，视野开阔，目光所及均是土黄色的山石，惟有莫高窟极其周边一小圈绿地，在提示人们那是一片精神上的“绿洲”。峰顶与山脚一样晴朗，那片乌云还萦绕在山腰。

在山上，刘海栖老师鼓励我把故事写下来，他说：“一鱼多吃，研究透了这片土地，以后就是你的灵感宝库。”

莫高窟前的杨树林

进了莫高窟的院区，注意力不得不被院子里的杨树林所吸引，这些杨树高大，树身洁白，有大大小小的“杨树眼”。有些明显比周边的杨树更古老，工作人员告诉我们，这是由常书鸿先生亲手栽种的。

敦煌研究院第一任院长常书鸿在莫高窟生活几十年，每年都要种树，树林一直向北面延伸，越来越多，如今敦煌大片的绿色，许多是当年常书鸿和众多敦煌保护者栽种的。我听了这段历史深受震撼，回去翻阅大量的资料，在时间长河中，开始打捞我所要的资料。调研过程中，我读到常书鸿只身一人返城寻求帮助时，不禁流泪了，被他们这群守护精灵所震感，他们身上的执著、高洁和韧劲，值得我学习，也悄然改变着我的世界观。

莫高窟前，宕泉河的河床濒临干涸，但杨树林还生机勃勃。80年代初，一批年轻人被招入莫高窟敦煌研究院工作，他们亲手栽下了这一片杨树林。在漫长孤寂的日子里，杨树叶的哗啦声抚慰着他们思念故乡的心，杨树庞大的根系深入土壤深处，保护水土不流失。

莫高窟，俗称千佛洞，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。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，历经十六国、北朝、隋、唐、五代、西夏、元等历代的兴建，形成巨大的规模，有洞窟735个，壁画4.5万平方米、泥质彩塑2415尊，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、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。

我们参观的时候，正值盛夏，时不时落下几片杨树叶，每片有我的脸庞般大小。人来人往，它们矗立在这片戈壁滩上没有变过，俯瞰着人世间。

常书鸿

1981年分到莫高窟的工作人员

敦煌的大街小巷常见有人?着篮子，篮子上蒙一白布，掀开是一瓶瓶的橙黄色饮料，这是当地人自制的解暑饮料——杏皮水。杏皮水的原料是本地产的李广杏，将杏皮晾干熬制出，与酸梅汤味道接近，但有股杏子特有的清香。

杏皮水

李广杏又名敦煌李广杏，相传西汉年间，飞将军李广率部西征，夏日炎炎，将士焦渴难忍。突然空中袭来一阵奇香，只见两匹彩绸自流云中飘下。李将军策马追赶，拔出神箭射出，其中一匹彩绸应声落地，变成一片果实累累的杏林。众人争食，苦似黄莲。李广愤然砍平杏林，次日清晨，却见杏林又枝繁叶茂，鲜嫩欲滴的黄杏令人馋涎欲滴。李广忍不住摘下一个咬了一口，顿时香人肺腑，将士们纷纷摘杏食之，顿觉精神倍增。原来，那两匹彩绸本是甜杏仙子和苦杏仙子，奉王母之命来救李广的，她们只顾嬉戏，惹怒李广而射落了苦杏仙子，深夜甜杏仙子找到了苦杏仙子，施展仙法，在苦杏树桩上接上甜杏树枝，最后结出了清香甘甜的黄杏。当年曾为李广解危救困的甜杏，随着李广大军传人敦煌，所以敦煌人把它叫作李广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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